休息室,苏妲指尖的酒杯轻轻碰在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
她垂着眼,眼尾那颗泪痣在暖光里发颤:
“其实...狐妖的事,和前任老板李茂有关系。”
林观鹤正往沙发上搭外套的手顿住。
他注意到苏妲捏着杯柄的指节泛白,像是要把那只水晶杯捏碎。
“三年前我刚接手酒吧时,李茂说要教我经营。”
苏妲的声音轻得像飘在酒气里的雾,“他总说‘小妲啊,你这样的姑娘在夜场混,得有个靠山’。”
她突然笑了一声,那笑比哭还涩,“后来我才知道,他说的‘靠山’,是让我陪那些老男人喝酒,喝到醉,喝到...被人扶进包厢。”
林观鹤后槽牙咬得发疼。
他想起第一次来夜都时,苏妲调酒的手稳得像精密仪器,却在提到“克死男友”时指尖发抖——
原来那些发抖的夜晚,藏着比狐妖更恶心的东西。
苏妲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不肯”。
“他就往我酒里下东西。”
“那天我晕得厉害,迷迷糊糊被拖到二楼仓库。”
她突然抬头,眼睛里烧着两团火,“是我爸留下的青铜铃铛救了我。”
“铃铛一响,仓库里的灯全炸了,李茂的脸在黑暗里青得像鬼。”
林观鹤摸出根烟叼在嘴上,没点。
他怕自己一开口,声音会抖得不像样。
苏妲说过她爸是走江湖的道士,原来那枚总挂在她颈间的小铃铛,不是装饰品。
“从那以后,李茂就到处说我‘克人’。”
苏妲端起酒杯猛地灌了一口,酒液顺着下巴滴在锁骨上,“第一任男友被他买通的混混打断腿,第二任...在酒吧后巷被人捅了。”
她突然攥住林观鹤的手腕,指甲几乎要陷进他皮肤里,“他们都说我命硬,可他们不知道,是李茂在我酒窖里埋了狐骨!”
林观鹤的掌心沁出冷汗。
他想起酒窖暗格里的狐皮卷,想起系统任务里“阴脉阴谋”的提示——原来李茂不是普通商人,是在给狐妖养煞。
“后来呢?”
他声音哑得像砂纸。
苏妲松开手,低头盯着自己发抖的指尖:“后来我买了他的股份。”
“他拿了钱搬去城南,说再也不踏进夜都半步。”
她突然嗤笑一声,“可上个月我在后巷看见他了,蹲在垃圾桶旁边,嘴里念叨着‘养够七煞,就能成’。”
林观鹤的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是系统提示:
【支线任务:查明李茂与狐妖关联,奖励镇妖符×3,雷符×1】
他捏着手机站起身,沙发弹簧发出吱呀轻响:
“我去问问阿梅,她知道李茂现在住哪。”
苏妲伸手拉住他衣角:“别...别冲动。”
她眼尾还沾着酒渍,却笑得像朵带刺的玫瑰。
“他这种人,最会装可怜。”
林观鹤低头用拇指抹掉她脸上的酒液:“我不冲动。”
他晃了晃手里的镇妖符,符纹在灯光下泛着金光,“我带家伙了。”
酒吧前台的阿梅正在擦酒杯,看见林观鹤过来,擦杯子的动作顿了顿。
暖黄的灯光照在她发梢,那缕烟味已经散了,只剩淡淡的柑橘香。
林观鹤倚着吧台,笑得像个讨糖吃的大男孩,“阿梅姐。”
“苏妲说你和她是高中同学?”
阿梅抬头看他,眼底闪过警惕:
“怎么突然问这个?”
林观鹤摸出包烟推过去,“她刚才和我讲以前的事。”
“李茂那老东西,欺负人欺负得太狠了。”
阿梅的手在吧台上蜷成拳。
她盯着那包烟看了三秒,突然抓起烟塞进围裙口袋:
“李茂现在住城南旧区13栋402。”
她压低声音,“上个月苏妲在后巷撞见他那天,我跟着去了。”
“他手里攥着张黄纸,上面画的...像是狐狸。”
林观鹤的后颈又开始发烫。
他冲阿梅点点头:“谢了。”
转身要走时,阿梅突然拽住他袖子:“你...你真能帮她?”
他回头,看见阿梅眼眶发红。
这个总把头发盘得整整齐齐的女人,此刻像个担心妹妹的姐姐:
“苏妲命苦,从小没妈,她爸走得早...你要是没本事,就别给她希望。”
林观鹤抽出张黄符拍在吧台上:“这符能镇小鬼。”
他指节敲了敲符纸,“等我回来,你就知道我有没有本事。”
城南旧区的楼道里飘着霉味。
林观鹤仰头看声控灯,灯泡晃得人眼晕。
402的门是暗红色的,漆皮掉了大半,露出底下斑驳的木头。
他抬手敲门,指节刚碰到门板,里面就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门开了条缝,李茂从门缝里露出半张脸。
这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头发白了一半,左眼窝陷着,像是被人揍过。
他看见林观鹤,瞳孔猛地收缩:
“你谁?”
林观鹤往门里挤了挤,“我是苏妲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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