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酒杯,悬于嘴前,他调侃含深意地盯着大叔。
“欸,酒就是用来喝的。”
知道安之误会,大叔否认,旋即看着他清秀干净的面容,无奈感叹一笑。
“我输给这个世界,看见你,我突然是觉得我没有输。”
“哦?”
安之起身,给大叔倒了杯梨花酒。
大叔坐在木椅上,端起翡翠杯,一饮而下,唇角微翘,目光邃静。
“年少时,我时常幻想自己是一名浪迹江湖的剑客,心中有义,劫富济贫,或遭背叛,但仍有至交好友,知己强敌,可现在当我停下来的时候,想要拉住过去的自己,却失败了。”
“看见你,我仿佛看到了当年玩闹用树枝当剑挥出去的一道剑气,斩过我的面门。”
盯着少年透澈见底的清澈眸子,大叔无不感慨。
“那……现如今呢?”安之问道。
“哈哈哈,自然依旧如此,快活潇洒。”
“此话怎讲?”
“柴米油盐,人情世故皆在酒里,遂不如愿,却可一饮而下,这不快哉?”中年人笑道。
“那,小子就恭喜前辈了。”
安之抱拳打趣道。
“诶,这话不妥,什么前辈。”中年人眉一皱,似是不悦。
“那……酒友?”
安之试探性开口。
“正解。”
中年人立马换了一副脸色,喜笑颜开。
“哈哈哈。”
两人目光交汇,不禁笑出声。
……
两人说话没有刻意压低,尤其是在这种公共开阔的场地,自然而然会被别人听到。
旁边一桌的三位妙龄女子瞧见这一幕,不禁小声交谈:
“男人的友谊这么简单吗?”
“你懂什么,这叫…叫…侠客,对侠客!”
“是这样吗,可那个少年郎长得还挺俊俏的啊。”
“这和长得好看有什么关系呢?”
“好啦,赶紧吃饭,背后嚼舌根不符合礼节,你们这般和孟浪之徒有何异?”
“哦。”
两女悻悻作罢,显然这两少女都比较听这位年纪稍长女孩的话。
为首女子回眸,朝安之这桌看来,见没人注意她,仍旧礼貌颔首,笑颜端庄秀雅。
……
风过无痕,客走客来,菜腾渐凉,话从家长里短到人生道理再到八卦趣闻,两人都觉得很有趣。
从交谈中得知,大叔曾经也曾入过江湖,后来对这个世界失望过,迷惘过,后悔过,最终找了一个还算喜欢的女子结婚,已然有了孩子,只是莫名有点迷茫,有点空落落的,然后看见了他,想要喝酒罢了。
“酒就是这样,第一口价值九成九,回味无穷,后几天不喝,便会失望,而这便是在乎。”
酡醉的大叔刚想抓一把花生,却发现空空如也。
大叔扫了眼昏黄的天际,桌上后点的小菜已然不剩多少。
还真是……
笑了笑,他突然感觉好多了。
“小兄弟,我们这种人,身安定下来,可心不会,我们像牧民,流浪到一处草原吃点东西,再去下一处草原接着流浪。”
反观安之举起先前叫的一壶酒,豪迈地喝完。
更多的时候他都是当一个安静的听众。
他是男人,他是记忆中仗剑天涯侠客,他能迷茫,但不能表露,这是他选择的路。
既结婚,便是承诺,证明他觉得现有的一切比梦想更重要。
忽有谈话欲望,四周却无一人能说,与之共饮,实则自饮。
安之看了眼桌上,除去他自带酒壶有两坛大酒坛子,不少小酒坛也刚在一旁。
还真是喝了不少呢。
安之一笑,忽觉得风风嗖嗖,一瞧早已近黄昏。
“这么晚了,那么我也该走了,小兄弟,有缘再会。
“好。”
安之颔首。
大叔将带来的杯子收好,有点晕乎地站起身,笑着朝楼下走去,心情因酒高昂,下楼时看向安之结账的身影,轻轻一笑。
年少时用树枝挥出的不是剑气,是……少年气。
在付完钱后,安之也下楼,可出了客栈,却早已不见大叔的身影。
落魄晚霞洒在冰凉的街道上,晕黄房屋的光亮起,零零散散的人们擦肩而过。
风一吹,便清醒了。
“往来皆过客,无名祝平安,甚好,甚好。”
安之无声笑了笑,打开酒壶塞,转身离开。
一饮壶中日月酒,安之若命行江湖。
……
散步朝偏僻幽静的小道走,饮酒步青砖,仰看星斗辉。
安之喜欢热闹的街道,他反倒喜欢这种宁静昏暗的街道,一个人安静的走。
可惜,天不遂人愿。
他忽然感受到一股奇怪的气息。
“咦?”
走到一处十字路口附近的人附近也只有零零散散的人们,目光看向左边的道。
安之饶有兴趣地笑着。
这感觉是……
帝器?
兵器其实并没有太多等级,无非是有灵性或无灵性,但江湖上的确有兵器榜而细分之下则分为名剑榜、名刀榜、异器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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