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淮景铁钳般的手,紧紧地扣在任倾雪单薄的肩头,迫使她看向矢言。
“我问你,你先前可认识他?”言淮景眸子里泛着寒光,阴郁地问道。
任倾雪目光闪躲,喉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不知要如何回答,才能令言淮景满意。
言淮景的嘴角闪过一丝冷笑,沉声道:“打!”
言行一记长鞭狠狠抽下,宋时檐后背的衣服应声爆开,碎布四散,裸露的皮肤上瞬间浮起一道狰狞的血痕。
任倾雪瞳孔骤缩,指尖陷进掌心的肉中,却浑然不知疼痛。
言行长鞭的威力,任倾雪是见过的,如果他用了十成力,怕是一鞭便能将人抽死。
而眼下时檐哥哥倒在地上,没死也没昏,说明他没有用全力。
任倾雪满脸惊恐地看向言淮景,发现他正一脸坏笑地看着她。
“我再问你,先前……认识吗?”言淮景冷冷地道。
任倾雪迟疑了一下,她承认与时檐哥哥是旧识,可是,就算她承认了,言淮景会饶了她们吗?
言淮景倒是不恼,饶有兴致地抬了下手。
“啪!”
又是一记长鞭落下。
宋时檐倒在地上身形抽搐了一下,他后背的鞭痕已然裂开,鲜血顺着脊背缓缓流下。
宋时檐清楚地感觉到后背的皮肤在灼烧,他觉得自己就如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言淮景又问:“认识吗?”
这次不等任倾雪回答,言行又是一记长鞭挥了下去。
任倾雪的胸腔似乎被巨石狠狠压制,痛到无法呼吸。
她绝望的看向宋时檐,却发现宋时檐正微笑着看向她,那双眼似乎在说无须担心。
她的内心极度煎熬。
她不忍时檐哥哥再为她遭受伤害。
也不能将实情说出,莫说她与时檐哥哥自小相识,就是此刻她表现出对时檐哥哥的同意,恐怕言淮景都不会放过他。
可言行的长鞭实在是太过于凶狠,她真的不忍心看时檐哥哥一鞭接着一鞭地被抽。
“啪”
这次任倾雪并未听见或看见言淮景下命令。
“啪”
任倾雪已确认,言行与言淮景根本无需语言沟通。
她努力控制着呼吸,再次看向宋时檐。
随着几声长鞭落下,宋时檐已然被打晕了过去!
她极力控制着发抖的身子,颤声说道:“将军这是为何?今日叫我来,就是看你对矢言医官施行吗?”
言淮景闷声一笑,装的一副无辜模样说道:“夫人当真冤枉我了。我方才也同你讲了,真正的医官来了,那这人是谁?
我听他说话与夫人有几分相似,还以为是夫人的旧识,本想着他若是夫人的旧识,便也算客人,应该好生招待才是。
可我问夫人好几遍,夫人都不曾回答我,那便不是旧识喽!
既不是夫人的旧识,他进言府是何目的,我定得问问清楚。”
任倾雪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恨过,她甚至想杀了言淮景,她恨他的残忍,恨这万恶的世道,更恨自己的软弱!
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时檐哥哥倒在血泊之中,却什么都做不了!
言淮景今日所做的这一切,无非就是想让她逼罢了。
他是何等聪明!
即将她带到这里,让她亲眼看着他对时檐哥哥施刑,就说明他早已怀疑!
偏偏他什么都没说,一直等真正的医官到了锦绣城,才开始盘问。
事实面前,时檐哥哥只能认栽。
而她,恐怕在三年前就已经是言淮景的棋子了!
“来人,上刑!”言淮景冷声命令道。
任倾雪不可置信地看向言淮景,人都已经被打到失去了意识,还要用刑!?
片刻间,言行已经端来一个铁盘子,他将盘子放在地上,拿起盘中的一个细长的铁钳,朝宋时檐的手指逼近。
他将铁钳夹在宋时檐的指甲上,手掌用力握住铁钳,胳膊向后一带,宋时檐带血的指甲翻卷而起,被硬生生地拔了下来。
宋时檐浑身因疼痛而剧烈颤抖着,意识也随之一点点清醒!
言淮景幽幽的开口道:“我夫人说不认识你,那你来言府是何目的?”他顿了顿,等待言行将铁钳夹到他的第二个指甲上,才继续开口道:“你是任国人吧!”
宋时檐强撑着,冷笑了一声:“难道你们景国的土地,不允许任国人踏入吗?”
任倾雪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宋时檐血淋淋的手和背后上,根本听不见言淮景在说什么。
她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言淮景别再伤害宋时檐,他真的快痛死过去了!
言淮景拿起任倾雪的手,放在案上,“矢言医官说的哪里话,锦绣城向来都是来者是客。”他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刀,将刀刃放在任倾雪的手指边上。
似是想切下她的一个手指。
“你来的什么目的,难道还需我言明吗?”言淮景道:“任国人能来我锦绣城,无非就两个目的!
一,你是为救你们的公主而来,二,你是来探听我方兵力,或,你是来扰乱军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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