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到雨天，我的心情都会很不好，莫名想到三年前的那个雨夜。”
抿了一口咖啡的王凌川，脸上的表情不自觉抽搐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原样。
换作其他人肯定没在意这个细节，可现在动态视觉已经提升了50%的陈怀安，看得清清楚楚。
他知道，王凌川的糖又放少了。
“怎么个说法？”
抖了抖身上的雨滴，陈怀安也非常捧场问了一句。
三年前，王凌川好像才来东城派出所当法医吧？
“那是我下夜班回家的路上，也是大暴雨的天气，路上行人稀少，加上我也就两三个人。”
“有一个人一直跟在我的身后，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会不会遇到变态雨天杀人狂魔。”
“就在我很紧张的时候，那个男人追了上来……他问我，处不处对象。”
本来以为是什么展开的陈怀安，起初还听得认真，在听到末尾处后，嘴角扯了一下。
难怪王凌川心情不好，换做是他的话，这种事情也会记很久的。
或许这就是因为一个人，讨厌上了一个天气吧。
“这种午夜凶0，希望我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
“王哥，你怎么确定他是0的？”
早上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陈怀安也是追问了一句。
“眼神，是眼神，那种0的眼神，和正常男人是不一样的，知道我为什么要来云海市上班吗？”
“为……”
还没问出来，陈怀安忽而想起来，王凌川是在川都上的大学。
此时陈怀安又默默看了看王凌川的模样，圆脸寸头络腮胡，这不纯纯的春熙路上林心如吗？也难怪会遇到午夜凶0了。
“王哥，我觉得你当务之急，应该是给自己换个造型，嗯。”
有些一言难尽的陈怀安，认为王凌川既然没办法改变这个世界，还是改变一下自己吧。
“唉，我们这些人，风评受损啊。”
叹息了一声，王凌川又看向了窗外。
“那一天的忧郁，忧郁起来~”
听着那缓缓传来的歌声，陈怀安也是默默离开，他就不打扰王凌川的忧伤了。
毕竟在他第一天来到派出所见到王凌川的时候，也差点没绷住。
人心中的成见，就是一座川都。
“今天感觉好点了吗？”
陈怀安入坐，正在看报纸的严国伟，也露出一双眼睛问了一句。
要不是严国伟报纸拿反了，陈怀安都差点被他这幅老派的模样给唬住。
“还行，不过还是没什么胃口。”
提醒严国伟报纸的事情，陈怀安也有些纳闷。
按理来说，凭借着他现在被系统所提升的身体素质，不应该会有隔食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偏偏最不可能的可能还是出现了，这可真是世事难料。
“下个月你就要去南湖了，为师又要回归一个人出勤的寂寞日常了。”
“师父，有没有可能，只是没人帮你放哨睡觉了呢？”
“诶，你这么说话，就太伤师父的心了。”
两人打岔的功夫，其他人也陆陆续续来到了办公室，打着招呼开始一天的办公。
……
“喂，东城派出所，请问有什么事能帮到您吗？”
正在做着接线员工作的陈怀安，漫不经心问了一句。
一般这个时间点，要么是东西丢了，要么就是猫儿不见了，基本不会有什么大事。
“你发现有个死人？在什么地方？”
脸色猛然一变的陈怀安，迅速询问了具体位置。
“行，我知道了，我们现在出警过来。”
知道是在川西路15号小巷以后，陈怀安迅速挂断电话，起身找到了严国伟。
两人带上装备，以极快速度赶到了案发现场。
“小陈，那不是你的伞吗？”
暴雨落下的小巷里面，一把破烂的伞遮住了一个倒在地上的人。
认出那把伞的严国伟，转头看向了陈怀安。
而陈怀安……则是看着那双破旧的鞋，缓缓闭上了眼睛。
“是，是我的伞。”
半晌，陈怀安睁开了眼睛，握紧了拳头。
……
确定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以后，从车上将工具拿下来封锁现场。
接到通知的王凌川也和他的学徒赶到了现场，看着那溅在墙角上的血液，以及衣衫不整的女孩，王凌川眼中闪过一抹愤怒。
狗日的，真是畜生。
“平常这个时间，我都会带着大黄出去遛弯，可今天下大雨，就坐在阳台上听收音机，那个时候我好像听到了有人求救的声音，但探头又什么都没看到，后面是大黄一直冲着门叫唤，我才出门，就看到了这孩子……”
报案人是一个独居养狗老人，在陈怀安的询问下，他说出了整个过程。
“行，我们知道了，感谢您的报警。”
点点头，陈怀安心情沉重。
明明只是两个小时不到的功夫，早上还和他聊天的小姑娘，就落得如此下场。
陈怀安此时也有些郁闷，要是他今天送人家到高中门口，会不会就没有这样的事情了？
“别想那么多了，先找东西，能找一点是一点。”
寻常来说，这个时候派出所应该立即通知刑警队，等他们来解决就行了。
可连绵不绝的大雨不断冲刷着路面，他们通知的同时，还需要尽可能收集现场的信息。
“这里距离云海三中有五百米的距离，并且不在同一条道路上，不太可能是自己走过来，更像是被胁迫到了这里。”
看着狭窄的小巷子，陈怀安仰头看了看周围。
没有监控，就连大爷所在的阳台，都没办法看到这个角落。
这里，是绝佳的视角盲区位置。
“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大吗？”
摸着下巴，没看出什么东西的严国伟，试探性问了一句。
毕竟这年头一旦遇到案子，第一时间所想的就是熟人作案。
“有可能，但我觉得概率不大。”
思索了一番，陈怀安缓缓摇头。
如果是熟人作案，不会选择在这里，而是会选择……她家。
早上听到小姑娘打电话能得知，她是独自一人住在这里，父母都不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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