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0日 霜风的数轴
数学课上,煤炉的铁皮烟囱在黑板投下蛇形阴影,李老师的教鞭敲在温度计玻璃管上,发出清脆的"嗒"声:"谁能说出零上5℃到零下3℃的温差?"
孙玺儿的鼻尖几乎贴上结霜的桌面,忽然指着袅袅上升的烟柱:"温差是8℃!就像烟柱的垂直高度差。俺用铅笔当量角器,测得烟囱倾角30度,斜长120厘米,用三角函数学的cos30°算出垂直高度约103.9厘米,刚好对应8℃温差!"
"啥三角函数学?"陈大壮蹲在炉边戳煤块,炉灰扑簌簌落在他的棉鞋上,"俺只知道用力吹烟圈能飞更远!"他猛地鼓起腮帮子,对着炉灰堆喷出气流,灰褐色烟圈如涟漪般扩散,最大的烟圈撞上窗玻璃,裂变成三个小烟圈,恰好形成斐波那契螺旋的比例。
李老师被浓烟呛得退到窗边,一边挥散烟雾一边说:"陈大壮!再胡闹就把你分到'烟圈组',专门计算不同力度的烟圈轨迹!上周刚教的数轴都忘了?"
"数轴不就是横杠加竖杠嘛!"陈大壮梗着脖子反驳,煤烟灰沾在脸颊上,像长了颗黑痣,"俺家灶台上的裂纹比数轴还弯呢!"
孙玺儿捏着鼻子补充:"这现象符合正比例函数!假设吹力F(牛)与烟圈直径D(厘米)的关系是D=5F,刚陈大壮用5牛吹出25厘米,周冬冬用3牛只能吹出15厘米——误差率和俺奶奶纳鞋底的针距误差一样小!"
周冬冬不服气地拍打胸脯,棉衣袖口的霜花簌簌掉落:"俺能用烟圈套住槐树上的鸟窝!昨儿亲眼看见烟圈钻进去又飞出来!"话音未落,窗外的麻雀惊飞,翅膀划过结霜的玻璃,留下五道爪印,像五线谱上的音符。
王小芳指着窗外笑:"瞧,麻雀给你画数轴呢!"
语文课抄"寒"字时,孙玺儿的铅笔在作业本上打滑,纸页间夹着的霜片发出"沙沙"声。她盯着"寒"字的结构忽然惊呼:"'宀'像屋檐,两点是冰锥投影!测量发现两点间距12毫米,正好等于20厘米冰锥在30°太阳角下的投影长度减去屋檐厚度!"
同桌王小芳用冻红的手指戳她胳膊:"别算啦!老师在看你呢!"
孙玺儿慌忙低头写字,却在日记本写下:"冰锥每天缩短2厘米,如同倒计时的算筹。当最后一片冰锥融化,烤红薯的香甜也会跟着消失吗?就像数轴上的负数,看不见却真实存在。"
李老师走过她身边,瞥见日记本上的字,笑着说:"冰锥会化,数学不会。就像负数,看着奇怪,用起来妙着呢。"
11月21日 雪粒的集合论
自然课上,孙玺儿跪在结霜的沙坑前,直尺被霜面粘住拔不起来:"晨间霜晶厚度0.3毫米,根据线性衰减函数,每小时温度上升1℃,厚度减少0.05毫米,正午将降至0.1毫米!"
李老师蹲下身,哈出的白气在霜面凝结成微型冰晶:"如果换成下霰,霜晶会有什么变化?"
"霰是冰晶的'迭代升级版'!"孙玺儿用树枝在沙地上画三层云层模型,"高空-10℃形成冰晶,中空5℃部分融化,低空0℃再次冻结,经过三次相变形成直径2-5毫米的霰粒,就像俺们用玉米面摇元宵,层层包裹!"
周冬冬突然抓起一把混合着雪粒的沙子:"俺奶奶说霰是'雪种子',落地会发芽!去年俺埋了颗霰粒在菜窖,春天竟长出了小绿芽!"
"那是你埋了颗菜籽!"陈大壮撇嘴,"俺见过霰粒化水,没见过发芽!"
"说不定霰粒里藏着数学种子呢!"孙玺儿认真地说,"每颗霰粒都是多面体,面数和冰晶生长速度有关联!"
课后,周冬冬捧来祖传铜秤,秤杆上"光绪丁未年造"的刻字泛着包浆:"太爷爷用这秤称过银元、粮食,现在归俺称雪粒!"
孙玺儿往秤盘撒雪粒,铜秤指针颤抖着指向1克。她数出20颗雪粒称重:"0.06克!推算每克雪含333颗冰晶,误差±2%。"忽然扭头盯着陈大壮嘴角的柿饼屑:"某人偷吃的柿饼体积,可用齿痕截面积计算——齿宽8mm、深3mm,咬痕呈半椭球形,体积≈0.15cm3,重量0.09克!"
陈大壮惊得后退半步,踩碎了脚边的霜块:"你比俺家的狗还厉害!是不是在俺身上装了算筹?"
"算筹在俺脑子里呢!"孙玺儿晃了晃铅笔,"下次再偷吃,就按《九章算术》'盈不足术'算你欠的柿饼!"
11月22日 凝华的数学
清晨的屋顶笼罩在薄霜中,爷爷扛着竹耙准备除霜,孙玺儿拽住他的棉袄:"按《九章算术·均输章》,放射状除霜路径比平行路径省力37%!横扫50米需做功150焦耳,放射状31米仅需93焦耳!"
"焦耳是啥?"爷爷笑着刮她鼻尖,胡子上的霜花飘落如星,"俺只知道按你说的扫,竹耙少磨三道痕!"他按放射状轨迹推动竹耙,霜块如溪流般滑向檐口,发出"簌簌"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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