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前夜的晚自习,林砚趴在课桌上假装看《英语高频词汇》,实则意识沉进系统面板。
“叮——检测到宿主进入关键竞赛节点,发布临时任务:完成一场无稿即兴演讲,主题‘自由’。任务奖励:外交级口译卡。”
淡金色的系统提示在识海炸开,林砚指尖微颤。
他余光瞥见前座姜棠的双马尾在风里晃,小熊挂件撞在她新买的粉色保温杯上,发出轻响。
那是上周他陪她去精品店挑的——当时这丫头还举着挂件说:“哥哥你看,小熊的围巾和你校服领扣颜色好像!”
可此刻系统面板上“外交级口译卡”六个字,比任何小熊挂件都灼眼。
林砚记得系统说明里提过,这张卡能让他实时翻译六十种语言,误差率低于0.5%。
更关键的是,这是展示“知识转化”能力的最佳机会——他需要让所有人,尤其是李教授这样的学术界前辈,看到他不仅是记忆天才,更是能将碎片化知识编织成体系的思考者。
“原准备的讲稿...”林砚摸了摸书包夹层里那份《论当代青年的责任与自由》,纸页边缘被他折出细密的痕。
可系统任务要求“无稿”,他必须临场组织语言。
指尖无意识敲着课桌,突然想起昏迷时梦见的场景:母亲伏在书桌前写论文,钢笔尖在稿纸上划出沙沙声,“小砚,真正的知识不是背出来的,是活出来的。”
那晚他在操场跑了十圈,风灌进校服领口时,演讲稿的脉络在脑海里逐渐清晰。
当月光漫过篮球架,他对着空荡的操场开口:“自由不是挣脱所有束缚,而是明白自己为何而战。”
决赛当天的礼堂像被按了加速键。
林砚站在后台,能听见观众席此起彼伏的低语。
“听说李教授亲自当主评委?”“林砚复赛那演讲绝了,决赛该不会翻车吧?”他扯了扯校服领口,掌心沁出薄汗。
系统突然震动:“检测到宿主紧张值28%,是否使用‘心态稳定卡’?”他快速摇头——他要让所有人看到,这个从年级倒数杀上来的刺头,是有点真本事站在这里。
“下一位,高三(3)班林砚。”
聚光灯亮起的瞬间,林砚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他没看提词器,目光扫过第一排的李教授——银发梳得一丝不苟,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像淬了光;再往右,陈薇的指甲在评分表上敲出规律的点,那是她焦虑时的习惯;最后停在观众席第三排,姜棠的双马尾被发绳扎得老高,小熊挂件在她膝盖上一颠一颠,像在替她加油。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林砚开口,声音比想象中更稳,“我今天想讲的‘自由’,要从一段丢失的记忆说起。”
礼堂突然静得能听见空调的风声。
“三个月前的体育课,我撞在篮球架上,醒来时忘了怎么解二次函数,忘了母亲去世那天的雨,甚至忘了自己曾经是个连早自习都要逃的刺头。”他顿了顿,看见姜棠的手猛地捂住嘴,指缝里露出泛白的指节,“可后来我发现,有些东西没丢——当我背下整本《牛津高阶》时,当我用物理公式推导出化学实验误差时,当我站在这里面对你们时,我突然明白:真正的自由,不是记住过去的自己,而是亲手定义现在的自己。”
李教授的钢笔“啪”地掉在桌上。
林砚的瞳孔泛起淡蓝——这是系统“过目不忘”能力启动的征兆。
他想起母亲笔记本里夹着的法语诗,想起系统空间里那本被翻烂的《德语语法精要》,想起苏绾在夜樱酒吧说过的“语言是最锋利的刀”。
“上周我整理母亲的遗物,发现她在车祸前正在研究‘多语言思维对认知的影响’。”他从口袋里摸出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穿白衬衫的女人抱着小他三岁的林砚,背景是贴满便签的书架,“她在笔记里写:‘当你能用五种语言描述同一片云,你看到的就不再是云,而是光、是风、是整个天空。’”
“现在,我想请各位评委老师做个小实验。”林砚笑了,眼尾微微上挑,像极了苏绾勾人时的弧度,“用你们的母语,随便说一句话。”
李教授率先开口,是带着波士顿口音的英语:“你认为自由最大的阻碍是什么?”
林砚没等系统提示,直接用英语回答:“恐惧。恐惧失去用记忆构筑的身份。”
德国籍评委接话,德语里带着柏林腔:“你如何能这么快适应语言?”
林砚切换德语,声线里带着恰到好处的顿挫:“因为语言不是墙,是桥。”
礼堂炸了。
陈薇的评分笔“咔”地断成两截;李教授摘下眼镜擦了又擦,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观众席有个男生吼了句“卧槽”,立刻引发此起彼伏的哄笑。
林砚望着姜棠的方向,那丫头正拼命抹眼泪,小熊挂件被她攥得变了形,鼻尖红得像颗小樱桃。
“林砚同学的演讲,让我想起乔姆斯基说的‘语言是心灵的镜子’。”李教授起身时西装发出沙沙声,“更让我震撼的是,你用自己的经历证明了——语言从不是束缚,而是通往更广阔世界的钥匙。我宣布,决赛第一,林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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