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京城深秋的寒风呼啸着掠过钟家古朴的院落。祁同伟抬手看了看腕表,荧光指针已经指向23:47,他和钟小艾在这间会客厅里已经枯坐了整整五个小时。红木茶几上的茶早已凉透,杯底沉淀着几片舒展不开的茶叶。
钟家大院此刻格外寂静。自从钟正国调任闽省省长后,这座往日热闹的宅邸就冷清了许多。因为一些工作上的需要,钟母这个省长夫人随丈夫一同去了闽省赴任,而钟家老大钟逸礼的长子,在某集团军担任团长一职常年不回家。女儿则是在京城化学研究所,担任研究室主任一职。钟家老大钟逸礼的这对儿女,如今已是各自成家立业。偌大的四合院里,如今常住的只有钟老爷子和钟逸礼两人!
(钟老太太早在数年前就因病去世,而钟逸礼的妻子作为电网华东分部的高管,常年奔波在外)
祁同伟不自觉地整了整领带,目光扫过墙上悬挂的军装合影。照片里年轻的钟老爷子目光如炬,那是建国初期授衔时的留影。会客厅的陈设处处透着庄重,红木家具泛着温润的光泽,书架上整齐排列着马恩列斯毛的着作,还有几本军事理论专着。
"来了。"钟小艾突然轻声说道。院外传来汽车引擎的熄火声,随后是稳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祁同伟立即站起身,看见钟老爷子披着呢子大衣走进来,身后跟着西装笔挺的钟逸礼。老爷子虽然年过七旬,但腰板依然挺直,只是眉宇间透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等久了吧?"钟逸礼脱下外套挂在衣帽架上,声音里带着歉意,"这个会开的有点长……"
钟老爷子已经走到主位坐下,摘下老花镜揉了揉眉心。会客厅的灯光在他银白的鬓角上投下一圈光晕,将那些岁月留下的皱纹映照得格外清晰。这个曾经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老将军,政坛上的常青树,此刻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
"坐吧。"老爷子开口道,声音低沉却有力,"正好有些事要跟你们说说。"
钟老爷子话音落下后,缓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锐利的眼神。他轻轻啜了一口,才开口道:"逸礼,你把梁群峰举报章英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跟同伟他详细的说说吧。"
钟逸礼微微颔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放在茶几上。"事情是这样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梁群峰实名举报,汉东省委章英华在担任省长期间,利用职务之便,指使下属为某房地产集团在汉东省京州市铁西区旧城改造项目中谋取不正当利益,收受巨额贿赂。举报材料非常详实,包括银行流水、项目审批的异常时间节点,甚至还有几段录音证据。"
祁同伟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在等待钟老爷子与钟逸礼的这几个小时里,钟小艾也没闲着,向祁同伟介绍了不少有关于章英华这个人的信息。
祁同伟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青瓷茶杯的边缘。指尖甚至能够感受到釉面细腻的纹理。茶汤早已凉透,却仍被他紧紧握在掌心。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胸腔里加速,每一次搏动都像在提醒他事态的严峻性。
在等待钟老爷子与钟逸礼的这几个小时里,祁同伟与钟小艾也没闲着,钟小艾她在这几个小时里,详细的向祁同伟介绍了她口中的‘章叔叔’、也就是有关章英华这个人的信息。
"章叔叔这个人..."钟小艾斟酌着词句,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虽然谈不上是我们钟家一系的人,但与我们家确实有些不浅的交情。"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窗外,"大伯他早年,担任北河省,省委专职副书记时,章叔叔他是北河省主管经济的副省长。大伯和章叔叔他,在一起共事过两年。章叔叔他为人正直,做事讲究程序正义,在省里口碑一直很好。"
在钟小艾的描述中,章英华是个典型的学者型官员。早年毕业于人民大学,后赴美深造,回国后从基层做起,辗转北河与宁辽两省,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了今天的位置。这么多年来,他既不站队也不结党。在派系林立的官场上,保持着难得的独立性。
"父亲与大伯等人常说,章叔叔是难得的清流。"钟小艾的声音低了下来,"他推行改革从不急功近利,处理问题讲究依法依规。前两年北河省的的煤矿行业改革,他硬是顶住压力,坚持按法律程序办事..."
在钟小艾的口中,章英华这个人,虽然谈不上与钟家一系或者不一系,但与钟家、与钟逸礼、钟正国也有着一定程度上的私交。对于章英华这个人,钟小艾的评价是:他是一个好人,是一个颇有能力,并且做事堂堂正正的好官!
而现在,这位刚上任不久的省长大人,却……
"最棘手的是,"钟逸礼推了推金丝眼镜,"梁群峰选择进京,向纪委直接递交举报材料。要求中央成立调查组,前往汉东进行调查。
他未与上层领导有过通气,而是选择直接到纪委里递交材料,完全跳过了正常举报程序。现在舆论已经有些波动,上面要求尽快查明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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