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光率先命中!人皮鼓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鼓面上那张灰白色的薄皮瞬间焦黑、碳化、崩裂。
镶嵌的细小牙齿四散崩飞!紧接着,朱砂“破”字如同烙铁般印在破碎的鼓身上!
“啊——!!!”一声凄厉无比、仿佛来自遥远异国的男人惨叫,如同濒死的野兽嚎叫,猛地从破碎的人皮鼓中爆发出来。
鼓身剧烈震动,一股浓稠如墨、带着刺鼻腥臭的黑烟裹挟着无数怨魂的尖啸从中喷涌而出。
这黑烟在空中迅速凝聚成一个模糊的、穿着泰式黑袍的干瘦老者虚影——正是阿赞通的一丝分神意念。
他怨毒无比地瞪了我们一眼,尤其是死死盯着正在净化血婴的朵朵和楚月蓉,发出一串恶毒的泰语诅咒。
随即虚影便如同风中残烛般,在黑烟中迅速消散。
人皮鼓彻底碎裂,化为满地焦黑的碎片和粉末。
那一直萦绕在卧室、如同梦魇般的“咚咚”声戛然而止,彻底消失。
失去了人皮鼓的控制和力量源泉,墙壁上那些暗红色的血咒符箓光芒瞬间黯淡、熄灭。
古曼童本体眼窝中的惨绿磷火也“噗”地一声熄灭,裂缝中不再喷出怨气和尸油。
袁宝和陈铁山、萧媚那边的压力骤然消失。
镜中世界,被朵朵纯净白光包裹的血婴,身上的青紫色和黑色符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褪去、消散。
最终,白光散去,镜子里只剩下一个白白净净、蜷缩着身体、闭着眼睛仿佛陷入沉睡的普通婴儿虚影。
它脸上的怨毒和狰狞彻底消失,只剩下一种婴儿特有的纯净和…深深的疲惫。
它的小手无意识地动了动,仿佛在寻找什么,然后整个虚影变得越来越淡,越来越透明。
最终化作点点微弱的白光,彻底消散在镜中世界。
它被净化,解脱了束缚,归于天地。
朵朵的净化之光缓缓收回,小脸上满是疲惫,但眼神亮晶晶的,带着一丝欣喜和满足:“哥哥…小弟弟…他走了…不疼了…”她消耗很大,魂体都显得有些透明。
楚月蓉也停止了清吟,魂影更加淡薄,消耗同样巨大,但眼神中却多了一丝释然。
卧室里一片狼藉,但那股令人窒息的怨毒、阴冷和尸臭气息,已经消散了大半。
只剩下浓烈的香火灰烬味和淡淡的血腥味。
床上,苏霓早已停止了哀嚎和咒骂,整个人如同被抽空了骨头,瘫软在那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右手断指处还在缓缓渗血。
她的精神似乎彻底崩溃了,但身体上那股被邪灵侵蚀的衰败感却减轻了一些。
赵敏连滚带爬地冲上来,抱着苏霓大哭。
“还没完。”萧媚走到床边,冷冷地看着失魂落魄的苏霓,“那老鬼在你身上种了情降,以你的骨血为引,以古曼童和鼓为媒介。血婴被净化,鼓被毁,他必然遭受反噬,但也斩断了他对你的直接控制。不过,情降的‘引子’还在你体内。他吃了这么大的亏,绝不会善罢甘休。想活命,就按我们说的做!”
苏霓空洞的眼神微微转动了一下,看向我,充满了恐惧和一丝求生的渴望。
“他想要你,想完全控制你。现在媒介断了,他若不想前功尽弃,必定会亲自前来,重新在你身上打下更深的烙印,甚至…直接把你带走!”。
我的声音如同寒冰,“将计就计!你装作情降还在生效,装作对他言听计从,引他来燕京!”
苏霓浑身一颤,眼中恐惧更甚。
“别怕。”谢慕走上前,判官笔虚空画符,一道温润的朱砂符文没入苏霓眉心,“这是守神符,能暂时稳固你的魂魄,隔绝他通过残余情降感应你真实情绪。我们会布下天罗地网等他!”
计划迅速展开。
赵敏负责对外放出消息,说苏霓受惊过度,精神恍惚,需要静养,推掉所有通告。
同时,通过那个港岛富商,向阿赞通传递出“苏霓极度依赖他,渴望他前来安抚”的假消息。
我们则开始紧锣密鼓地布置。
别墅被彻底清理,残留的邪气被符箓净化。
在玄机子前辈远程指点下,我们在别墅周围布下了“四象锁灵阵”。
陈铁山以其旺盛气血为阵基,镇守北方玄武位。
袁宝和灰小仙坐镇西方白虎位。
萧媚以蛊术封锁生门守护南方朱雀位。
谢慕则坐镇中央,操控全局。
我和朵朵、楚月蓉则隐藏在苏霓卧室隔壁一个事先布置好的镜像空间法阵内,作为最后的伏兵和杀手锏。
朵朵和楚月蓉虽然消耗很大,但在妙音仙姑送来的特殊魂香滋养下,恢复得很快。
三天后,深夜。
别墅外“四象锁灵阵”悄然启动,无形的屏障隔绝了内外气息。
卧室里,苏霓穿着单薄的睡裙,坐在梳妆台前,脸色苍白,眼神刻意模仿着之前的空洞和依赖。
梳妆台上,放着一面普通的镜子——这是谢慕准备的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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