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驰站在M1NT酒吧门口,手指不停地摩挲着那张刚从席晚容手里拿回的黑卡,金属镶边在霓虹灯下泛着冷光。
他身后跟着三个狐朋狗友——阿飞、老猫和强子,都是他在混日子时认识的货色。
"赵哥,你确定咱们能进?"阿飞扯了扯起球的T恤下摆,声音压得极低,"上次我来送酒,保安直接让我滚蛋。"
"先生,今晚是会员专场。"穿黑西装的保安伸手拦住他,眼神扫过他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脱胶的运动鞋,嘴角微微抽动,像是在憋笑。
赵平驰感觉背后朋友的目光像针一样扎着他。他深吸一口气,掏出黑卡,学着电影里富豪的样子,两指夹着在保安眼前晃了晃:"这个够吗?"
保安的表情瞬间凝固。他弯腰凑近,眼睛死死盯着卡面上烫金的龙纹,喉结滚动了一下。
"夜家的黑卡……"他低声喃喃,随即猛地直起身,按下耳麦:"钻石卡座,四位,立刻安排!"
阿飞、老猫和强子面面相觑,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赵平驰嘴角一咧,心里那股憋了二十多年的窝囊气终于找到了出口。
穿过灯光迷离的走廊时,赵平驰的皮鞋踩在镜面般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两侧的VIP包厢里,富二代们搂着嫩模喝酒,香槟喷溅,笑声刺耳。
曾经,他只能缩在酒吧后门,等客人喝剩的酒水被倒进垃圾桶时,偷偷捞一杯解馋。
而现在——
"先生,这边请。"经理亲自带路,腰弯得极低,像是生怕挡了他的视线。
卡座是半圆形的真皮沙发,环绕着巨大的水族箱,蓝幽幽的光映在玻璃上,几条小鲨鱼在浑浊的水里游弋。
赵平驰一屁股坐进最中央的位置,黑卡随手丢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几位要什么酒?"经理搓着手,眼睛一直没离开那张卡。
赵平驰咧嘴一笑:"最贵的,直接上。"
十分钟后,服务生推着镀金的香槟车过来,三瓶黑桃A黄金版在冰桶里冒着冷气,瓶身裹着24K金箔,灯光一照,晃得人睁不开眼。
"卧槽!"老猫一把抓起酒瓶,手指在金箔上蹭了又蹭,"这他妈是真的金子?"
赵平驰没理他,直接抄起一瓶,拇指顶开瓶塞——"砰!"香槟泡沫喷涌而出,溅了阿飞一脸。
"赵哥牛逼!"强子对着手机摄像头狂吼,"看见没!老子在M1NT!赵哥请客!"
赵平驰仰头灌了一大口,甜腻的酒精滑过喉咙,烧得他胸腔发烫。他打了个响指,立刻有六个穿着闪亮短裙的模特走过来,香水味浓得呛人。
"陪酒的?"阿飞眼睛都直了,手已经摸上了其中一个姑娘的腰。
赵平驰没说话,只是掏出黑卡,往桌上一拍:"今晚,她们全归我们。"
经理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当然,当然!"
酒过三巡,赵平驰已经喝得眼前发花。他瘫在沙发上,左拥右抱,香槟洒了一身也懒得擦。
突然,隔壁卡座传来一阵哄笑。
"哟,这不是以前在后门捡酒喝的赵平驰吗?"一个穿纪梵希的寸头男举着酒杯,满脸讥讽,"偷了谁的钱包啊?"
赵平驰眯起眼——这人他认识,某家地产公司的小开,以前来酒吧玩时,曾让保安把他扔出去过。
全场安静了一秒。
赵平驰没说话,只是慢悠悠地拿起POS机,当着所有人的面输入密码。
"滴——"机器吐出小票,他故意大声念出来:"本次消费——二十八万六千元。"
寸头男的笑容僵在脸上。
赵平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过去,一把抓起对方桌上的路易十三,直接往地上砸——
"啪!"玻璃碎片四溅,酒液在地上汇成一滩金色的水洼。
"现在,"他咧嘴一笑,酒精让他的声音嘶哑又疯狂,"谁才是乞丐?"
全场死寂。
寸头男脸色铁青,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赵平驰转身,踉跄着走回卡座,一头栽进沙发里。他摸出手机,给席晚容发了条语音:"宝贝……明天带你去……买包……买十个……"
发完这条消息,他的头重重地撞在沙发上,眼前彻底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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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清流盘腿坐在夜宅监控室的定制地毯上,校服外套随意丢在价值连城的明代黄花梨圈椅上。
他面前悬浮着六块全息投影屏,其中一块正实时显示着赵平驰在M1NT酒吧挥霍的场景。
"啧,第三瓶黑桃A了。"夜清流咬着棒棒糖,手指划过投影,画面立刻放大到能看清赵平驰因酒精涨红的脸。
少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校服衬衫下清瘦的肩胛骨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门被轻轻叩响三下,节奏像是某种暗号。
"进。"夜清流头也不回,眼睛仍盯着投影里正往女郎胸口塞钞票的赵平驰。
管家爷爷赵成树端着鎏金托盘走进来,雪白手套衬得他像旧时代的英式管家。托盘里是刚烤好的杏仁曲奇和热牛奶——自从夜清流初三那次胃出血后,这成了雷打不动的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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