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此刻就是她心头堪比毒品和镇定剂,“爱”是多么美好又高尚的一种东西啊。
易安越是渴望得到爱,缥缈的爱如同吐着信子的毒蛇一点又一点的盘绕在她的心口,慢慢地侵蚀着她的内心。
易安已经不再将爱停留在那个男人身上了,曾经的誓言在此时此刻全部化为了乌有。什么爱啊,什么没有任何价值的东西已经都不复存在了。
她也许碌碌无为的活了这么久才开始真正发现在意她的人,世间唯一对她好的人应该只有表姐花月瑶。
易安从小对表姐花月瑶抱有的不仅仅只是亲人之间的感情,还有爱。说是爱,其实是一种病态的爱。
夜清流和花浸月一起逃出了孤儿院,在12岁那年就被父亲的贴身秘书找上门,告诉了他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他父亲去世了。
两人随秘书回到了离开了六年的家,宅子的布置还是和当初离开时候一模一样,只是似乎比以前更加死气沉沉了。
这完全不像是活人会居住的地方,也不像是什么能带给人美好回忆的地方。
宅子亦如家庭,仅仅只是徒有外表内心亦如褪去了壳的秋蝉。腐烂肮脏的寄生虫从里到外,吞噬着本来用来支撑的栋梁之柱,只要从外面施加一点微不足道的力,就能一刹那间使它彻底崩坏。
夜宸奚的葬礼办得很厚重 他这个人生前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让其他人纪念的物品,能让人在意的,能堪比一切的东西,恐怕只有遗产吧。
送葬的那一天,灰蒙蒙的云层压得低低的。细雨依旧迷失方向般地飘飘而落,东碰西撞地把许多树的叶子都欺负下来了,树叶们可怜地跌在泥地里,狼狈地哭着。
夜清流牵着妹妹,撑着伞站在雨里,望着前方熙熙攘攘的人群。
人们有条不紊地抬着精致的棺材从兄妹两人身边经过,后面跟着送行的人们脸上大多数是肃穆的表情。
走在人群中心的是他的后母易安,易安今天也穿着和人们一样的黑色丧服,平时披散的头发现在用头绳扎了起来。
花浸月只是跟着夜清流,她被带回来参加父亲的葬礼时,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迷糊的状态,甚至有点不自然。
花浸月对于这个家的记忆很模糊,温柔的母亲,严厉的父亲,这些她的记忆里都没有。
留在她记忆里的人,只有一直照顾她的哥哥夜清流,她把哥哥视为她的唯一 ,她像个小尾巴毫不犹豫的跟在哥哥后面,随哥哥一起被易安送进孤儿院。
葬礼上,夜清流只是静静站在一旁,冷漠地望着喋喋不休大人们的丑恶嘴脸,所有的人以为自己可以捞到一点遗产,就眼巴巴地望着念遗嘱的秘书。
遗嘱继承名单一经公布,在场所有的人们全部石沉大海。夜宸奚的遗产全部由夜清流和花浸月继承。
易安听到后,肚子里一阵恼火,虽然她也分得了一点,但是连他们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于是,易安就对夜清流下了黑手……………
夜清流手脚都被绑在椅子上,夕阳将世界像血一样染红。夕阳透过破损的玻璃窗映了进去,落在了椅子上人的脸上。
夜清流乖巧的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随着均匀的呼吸有节奏地颤动着。
夕阳似乎也很眷顾这个精致的男孩,使他光滑的脸庞爬上一层淡淡的粉色,看起来很惹人怜爱。
易安承认自己看呆了,那张脸……与花月瑶重合在了一起,不可思议的像一束梦。
易安缓缓的伸出那颤抖的手,想要再触碰一次记忆中的那个人。不知为何,手却在半空中无力的停了下来。
夜清流幽幽转醒,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他的意识很清醒,也能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
见夜清流醒来的易安视线是一刻也没有从他身上移开,如果仔细观察这个女人眼底翻江倒海的情感的话,是会被这眼底可怕的情感所吓住的。
“清流酱~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将你绑到这里吗?”
听见对方那甜腻腻的声音这样询问他,他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他没有说话。
“当然是因为我爱你啊~~小宝贝,在这里不会有任何的人打扰我们在一起的时光…真的好爱你啊~”
这完全不像一个母亲对孩子表达的爱意,反倒像是对待情人所发出的窃窃私语。
易安蹲下,用手爱怜地抚摸着对方的脸颊,含情脉脉地向对方诉说着自己的爱意。
易安忽然就像一只被踩住了尾巴的猫,惊了一两秒,她能感受到对方的脸稍微颤抖了一下。
他这是在嫌弃自己吗?她给自己下了一个这样的定义,试图从那张脸上看岀任何的表情,却发现对方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怎么,那个女人碰你就可以,怎么我就不行?小宝贝~”
易安笑得妩媚而诡异,双眼如同深渊般深邃,锁定住夜清流,仿佛要将他的灵魂一并吞噬。
她突然靠近,速度快得让夜清流措手不及,一只手如铁钳般紧紧掐住了夜清流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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